国资小新:《问道改革》书评:改革的杜鹃

       改革需要真知灼见。改革开放四十年风雨兼程，国企改革从艰辛走向辉煌，是先行者的声声呼唤，啼开了改革的万紫千红。著名央企领导人和国企改革思想家宋志平新书《问道改革》的出版，以其与数十位专家学者、媒体精英纵论改革的访谈实录，全面呈现了一位国有企业家在艰难探索中对国有企业改革发展道路的深刻思考。这部著作再次证明，扎根实践的远见卓识和基于真诚沟通的理解共识，仍是今天改革攻坚战最需要的两大法宝。

       今年是改革开放四十周年，再回首荆棘密布，国有企业已经快要站到改革长征的胜利山坡上，只剩最后一程。今晚央视致敬改革开放40周年大型纪录片《我们一起走过》播出了第五集《血，总是热的》，这部大片让我们重温了改革起步的最艰难时刻。90年代国企破产下岗潮，21世纪严重过剩的钢铁业刀刃向内展开自我革命，还有勇敢迈向行业大联合的水泥产业……无论多么艰难，改革始终在前进，国有企业不断突破层层禁区，走向新生。片中纪录了中国建材集团董事长宋志平在一片质疑声中，毅然决然走向市场，掀起水泥行业大规模重组，与上千家民企携手，探索出一条混合所有制改革的新道路。宋志平说，“改革者不会听到责难就停止脚步。”从被质疑、被责难到今天中国混合所有制改革的代表人物，宋志平就像一只啼血杜鹃，始终在为行业发展、国企改革奔走呼告，终于以他的成功实践与深刻见解，打动了所有的人。

       《问道改革》这本书汇聚了不同时期宋志平接受采访和对话的33篇访谈实录，生动再现了改革的真实环境与改革者的所思所想。希望大家去倾听改革者的声音，去体会“改革不像田园诗那样浪漫，改革从来都是被倒逼出来的”。去感悟，改革的探索者为什么孜孜不倦思考改革、呼唤改革，因为他知道这就是国有企业真正的出路所在！

改革先行者

       经济学家陈清泰在这本书的序言里写道，宋志平是一位国有企业改革的成功实践者，是40年来千万个国企改革者中的一个代表人物、一员闯将。时代推就改革家，宋志平是当之无愧的改革先行者，他坚守制造业四十年，缔造了中国建材集团和国药集团两家世界500强企业。围绕国企如何与市场经济接轨这道难题，宋志平边解题、边论证、边总结，始终站在国企改革实践与理论的最前沿。在国企改革的理论与实践层面做出大量前瞻性探索。面对国企改革向何处去、过剩产业如何转型、中国制造如何升级、中国企业怎样做到世界一流等时代大命题，在深度访谈与对话中提出了许多真知灼见，在众声喧哗的国企改革纷争中，悄然做出了一份清晰可行的答卷，并通过反复的呼喊，赢得了越来越多的认同！

上世纪80年代位于西三旗的“大板厂”

       宋志平关于国企市场化改革的思考，始于北京北郊一家新型材料厂，1993年宋志平当了厂长，那时这家叫做北新的小企业才刚刚迈入市场、正经受着严峻考验。针对机构臃肿、人浮于事、效益低下等老问题，宋志平开始了一场延续数十年的国企改革的思考。当年10月，一篇宋志平专访《建立适应市场经济的企业制度》发表，文中提出“国企要以市场为导向，加快转换经营机制，坚定不移地走改革之路”，次日早晨中央广播电台进行了播发，那时新闻报纸播报节目受众很广，宋志平要建立符合市场的企业制度的呼吁引发了社会广泛的思考，后来他在《改革心路》一书中说，当时总觉得靠各种上级检查管不好企业，外国企业也没有这些却能搞得好，宋志平想，还是要建立一套适应市场的企业制度。11月，党的十四届三中全会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定》，明确指出国企的改革方向就是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在“市场化”方针的指引下，北新厂一路摸爬滚打，既饱尝艰辛又满载收获。1994年，北京新型建材总厂入选“百户试点”单位；1996年，总厂成功改制，变身有限公司；1997年，北新建材在深交所上市，完成向新型国企的转变。实践证明，改革救了北新。北新所在的西三旗地块当年国企林立，但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许多企业折戟沉沙、再无消息。而名不见经传的北新却成长为一家业绩优良、广受好评的上市公司，石膏板业务规模居世界第一，是市场化转型的呼声为企业注入了生命力！

       2003年宋志平临危受命领导中国建材集团。那时企业资不抵债，被逼无奈，开始债务重组，走向资本市场，启动联合重组，由此写就了一段快速成长的传奇故事。短短十多年间，中国建材由小到大，由弱变强，成为世界水泥和建材当之无愧的龙头企业。2009年宋志平被国资委授以重任，领导国药集团和中国医药行业的重组，以打造***医药平台。作为国资委改革创新，宋志平顺利完成中国唯一的“双料董事长”的使命。国药集团完成了四合一重组，由此走上“混改”之路，建立起全国医药网，进入世界500强企业行列。2013年11月，宋志平的改革智慧与国家经济体制改革的顶层设计再一次有了交集。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做出全面深化改革的重大决定，提出混合所有制是经济体制改革重要实现形式，给宋志平吃了一颗定心丸。2014年，中国建材集团和国药集团同时被列入国资委混合所有制企业试点，中国建材集团还被列入落实董事会职权、员工持股试点，继续做国企改革探路先锋。2016年，两材重组后的中国建材集团被列入央企兼并重组试点。2018年，所属三家企业被列入国资委深化国企改革“双百行动”单位。中国建材集团正在国企改革的快车道上挺进世界一流！

       在多年企业改革实践中，宋志平特别强调企业家和企业家精神，他十分尊重民营企业家，但也是最早提出国有企业家概念的，他反复说，企业家和所有制无关，只要有创新精神并创造了价值就是企业家。他还现身说法，他认为他不是政府的行政干部，而是一名国有企业家。他把企业家精神概括为创新、坚守、责任，他说唯有坚守不容易，做企业家要终生坚守企业。这几年，他又为建立企业激励机制奔走呼号，他当年归纳的央企市营的第四条就是市场化的内部机制，2014年，中国建材被选为国家混合所有制试点，在调研过程中，他进而提出所谓机制就是指的企业效益和经营者、员工利益间的正相关关系。今年年初的一天凌晨三点钟，他看到了华为一篇去年的业绩报告，他翻身下床，写了《企业家精神和机制革命》，他认为促使华为成功的是任正非那种百折不挠的企业家精神和他的"财散人聚"的激励机制，宋志平把华为的机制比喻为任正非的"分钱术"，宋志平说，袁隆平的成功在于他选到了一颗好稻种，而任正非的成功在于他选到了一个好机制。宋志平呼吁，混合所有制的核心是引入市场化机制，如果机制建立不起来，那混来混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他认为改革之初国企的机制改革是人事，劳动和分配三项制度改革，是解决企业效率问题，是"老三样"，而今天的企业机制，解决的是员工持股、管理层股票计划、技术人员技术分红和员工超额利润分红权，他把持股、股票和分红称作机制革命的"新三样"，意义在于对企业创造的财富的分配。他认为在知识时代，资本不只是简单的厂房和机器了，有知识、有技术、有经验、有能力的技术人员和干部员工才是最重要的资本。他还认为，即使民营企业也不见得都处理好了分配机制。他提倡企业应是所有者、经营者和劳动者的共享平台，达到创富、共富的目的。

两本书先后出版于2012年和2014年

       在数十年市场淬炼和整合8家央企、混合上千家民企的实践基础上，宋志平的改革思想不断延伸：多年来社会上争论民进国退、国进民退此起彼伏，2005年宋志平在清华大学一次演讲中提出“国民共进”的概念，认为国企和民企要共同合作，共同发展；2008年他即提出 “央企市营”改革模式，即股权多元化、规范的公司制和法人治理结构、职业经理人制度、内部机制市场化、按市场规则经营；之后在推进混合所有制改革的过程中，还归纳出“央企的实力+民企的活力=企业的竞争力”的公式；2018年在国企改革的攻坚战中，宋志平大声呼吁，将管资本为主落实到位，建设有能力的国有资本投资公司，混合所有制关键在机制转变，弘扬企业家精神，推进机制革命。从企业制度的提出到央企市营的归纳，从国民共进的概念到混合所制大规模实践，从企业家精神的认识到机制革命的提出，宋志平的实践和思考为国企改革做出重要贡献，他的一声呼吁常常引来无数的回声！

改革坚守者

       习总书记说不忘初心，改革者要有一份坚韧。《问道改革》展现了宋志平对事业不离不弃的执着专一。从执掌人心散漫的工厂，到接手资不抵债的集团，宋志平迎难而上。面对多次的高升和离去的机会，宋志平没有动摇。宋志平说自己一生只做一件事，展现出一份真正的情怀。宋志平教导团队怀抱感恩敬畏之心，他自己也对这个改革的大时代满怀感激。正是改革的翻天巨浪造就了中国国有企业家的这份纯粹专一，守正不离，久久为功，惟其如此，才能够成就中国建材的伟大事业。

       《问道改革》回顾了改革的纷争给宋志平带来的巨大压力。国有企业家承担着来自国家和市场的双重责任，还要面对公众舆论的质疑。面对巨大的压力，只有信念和执着能够让一个人一直走下去。一路走来，围绕国有企业有过很多的争论，围绕建材行业的结构性改革一开始也是众声喧哗，意见纷纭，有些意见甚至还指向宋志平本人。面对种种误解，宋志平感慨地说，只有农夫最知道“粒粒皆辛苦”的道理。央企大多数都处在充分竞争领域，之所以能实现快速发展，根源在于市场化改革，而并非大家想象的垄断或“吃偏饭”。本书中与媒体、专家的对话，绕不开这些质疑和争论，宋志平用鲜活的实例化解误解，用平实的回答增信释疑。宋志平用事实证明，国有企业不是靠垄断活下来，国有企业可以断奶，可以在市场经济的大浪中游泳，可以在国际市场上叱诧风云，可以和民营企业共存共进，结队驶往共同繁荣的蓝色海洋，宋志平呼唤着理解、越来越多的人通过知道宋志平，通过了解中国建材集团，理解了中国国有企业改革之路。

       企业发展改革的成功亟需专注企业的思想力和洞察力。对企业问题的思考使宋志平成为了企业思想家和改革的理论家。访谈中提到，宋志平喜欢读书和思考，读书是他***的爱好。他参加总裁读书会与网友分享读书的心得，他还经常到一流高校与师生交流读书心得。他说自己所读的书大都是跟企业问题有关。他每年都要到欧洲、日本去观察人家在做什么，一回国就与中国的决策者、企业家、学者们分享心得。前不久日本创新学习之旅归国后，宋志平写了一篇《吃惊之后看日本》，记录此行所见所思，被广为转载和热议。宋志平想不通的事情总会一直思索，直到找到答案。

       企业家需要长期培养，不坚定的人不会留下来，也留不下来。做企业是一件苦差事，做实业更是如此，考验很多，诱惑更多。在时代风云面前，锁定正确目标，激发群体思考，执着前行不懈怠，非有定力者不能。做国企数十年，没有人比宋志平更明白坚守的含义。市场是无情的，就像在大海里捕鱼，需要经受惊涛骇浪的淘洗，乘着政策的风、顺着经济翻腾的浪，不断地去深海里打拼，才会有满仓的收获，才能成为弄潮的里手。有一位书法家送给宋志平“铺路石”三个字。这朴实无华的“铺路石”三个字大概是我们能听到的对一位优秀国有企业家的***譬喻了吧？！

中国建材新办公大楼

       坚守就是把企业做成事业。随着两材重组成功联合成为东方建材企业航母，今天中国建材的目标更加清晰，要做创新能力和技术一流，效益一流、经营和管理一流、品牌和国际竞争力一流的世界一流企业。宋志平有一个自己的中国梦，他说，“我希望，通过一代代中国建材人的不懈努力，我们能把中国建材建设成一家享誉世界的百年老店。”这是发自心底的又一声呼唤！

思想先行的改革者

       企业家要用远见卓识为中国经济领航。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企业家为现代经济注入源动力，党中央号召激发企业家干事创业的热情。中国企业发展已经进入了高质量发展的新时代，要从追赶迈向超越，从本土迈向世界。我们需要企业改革家，更需要企业思想家。《问道改革》给我们忠实展现了走在改革最前沿的企业家的梦想与行迹。

       敢为天下先，是企业改革家的本色。世人关注的多是企业发达后的辉煌，而企业家却要考虑错误决策为企业带来的风险。国有企业要有控制力、影响力、带动力，这是国家托付的任务。为了员工和企业的前途，宋志平度过许多不眠之夜。为了企业上市路演，宋志平跑破了皮鞋。为了打破行业的困境，宋志平飞完东洋飞西洋，到处取经传经，为说服大家磨碎了嘴皮。可以说《问道改革》中提到的改革思路，都是在改革风浪中拾得的真金，是宋志平苦心孤诣，为解决改革难题而凝聚的心血，弥足珍贵。

       一览众山小，是国有企业思想家应有的胸怀。并不是所有人在思考国企改革的时候都能够从国家的角度、行业的角度，全局的角度来看待它。宋志平属于那种真正去研究，不断思考，将企业战略与国家政策、行业趋势、经济形势与企业自身条件通盘考虑，琢磨清楚了，然后努力去做的人。作为战略家，宋志平喜欢谈包容发展。无论是与领导、竞争对手、合作者、员工还是媒体面对，宋志平总是谈合作，将大家的视线引向未知的未来。在他标志性的微笑平和、侃侃而谈之下，有一股极强的说服力。他也曾经叱咤风云一次性收购数百家企业，也曾经在诱人的并购机会面前决然转身而去。只有从国家的根本利益和企业的长远利益出发，才真正懂得取舍。国有企业家要有这份操持大家、调停各方的审慎与从容。

       国有企业家要对责任有着更深的理解。厚德载物，宋志平打造团队，重视个性。他说，做企业领导人要人格厚重，要好处给大家，有责任自己扛。这不是说说就算了的，他不止一次把单位分的房子让给了别人，把奖金分给了别人。从第一次接手当上厂长，宋志平就用心担起了这份责任。经过这么些年，他总结说，企业家要有品格，要做有品格的企业。有品格就是要环保，要热心公益，关心员工、做世界公民，要做注重品质、格局和作风的企业。中国建材集团要做融合共享的企业，包容和谐的企业，有品格有担当的企业。行业的利益、国家的大计、人类的未来，都认真体现在中国建材集团的发展转型规划中。宋志平大声呼吁，改革要把企业打造成共享平台。

宋志平利用周末时间给北大光华EMBA班授课

       中国企业家特别是国有企业家要有自己的声音。今天的中国正在回归世界舞台的中央。企业家是稀缺资源，思想先行的改革者更加难能可贵。我们需要更多大企业家，需要改革者、思想家，将办***大企业的经验传递下去，影响一代代年轻人。在经营五百强企业的同时，宋志平兼任着中国企业改革与发展研究会会长，在北大、清华等高校担任教授，给国企培训班宣讲改革心路，参与各种高端论坛、与政学商三界精英碰撞思想的火花。回到家中宋志平笔耕不辍、著书立说，孜孜不倦，直至深夜。宋志平始终把传播正确改革思路当作自己的责任。企业、改革、管理、市场、中国经济成为宋志平著作的关键词，其中有一条清晰的主线那就是：在市场中怎样才能做好国有企业？这便是《问道改革》这本书的主旨。国有企业改革说起来千头万绪，但在宋志平这里却如潺潺溪水，清亮透彻，最后带领所有人心潮澎湃，奔腾入海，无不赞同当下国企改革的大方向。

       《问道改革》是一部有锐度、有思想、有温度的合集。虽然访谈完成于不同的时刻，书中穿插着许多精彩的小故事，但本书却不是零敲碎打的集合，它展现的是关于国有企业市场化改革的系统性、连续性反思。作者用真诚的对话，把改革的精神和道理讲得一清二楚。如果读者能够认真涵泳访谈细节，去体会春寒料峭，聆听改革的杜宇声声。一定会身临其境，感受到一位企业家的动人情怀。让我们从这本书里，学会欣赏中国企业家的睿智与卓识，了解中国企业思想家的境界与追求，养成终日乾乾、厚德载物的格局，培育质朴内敛、胸怀天下的气度，携手同心，坚定踏上国有企业改革雄关漫道的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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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资小新:《问道改革》书评:改革的杜鹃